今天是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,终于又开始飘雪了,中午从学校吃饭回来,雪下得正起劲儿。雪花迎风飘舞,仿佛又一次回到了童年。
在冬季,我是非常喜欢雪的,仿佛少了雪,便没有了冬季的概念,仅剩下咧咧西风,残枝败叶,大家只能躲在家里。北国的冬天,印象更深的是家乡的冬季,童年对雪的怀恋。年纪愈是大了,反倒徒增了更多的心事,对雪没有儿时那么关注了。
小时候,大概一二年级的光景,冬天上学去,那时候雪下的很厚实,走在上面,吱吱的响,好不惬意!我记得当时把两个方便袋套在棉鞋外,下坡的时候一路滑下来,那是冬天最刺激的玩耍,搞不好可能翻滚起来或者弄个屁股着地儿,我们那时还给那些不幸滑到的人起了个昵称叫“地委书记”。特别是放了学,大家伙跑到村里结冻的湾上面,滑冰,抽“diudiu”(学名叫陀螺),或者你拉我一会儿,我拽你一会儿,滑来滑去,老有意思了。
关于雪的记忆有一首诗《寒梅》“墙角数枝梅,凌寒独自开。遥知不是雪,为有暗香来。” 小时候,我们读诗背诗,个个都学得当时电视剧里面“私塾”里朗诵四书五经的架势,个个是“摇头晃脑”,乐在其中,一到早自习或者大家齐声背诵的环节,整个儿就像一个西方教堂里的“唱诗班”。
小的时候看电视上有关滑雪的新闻,自己也曾弄了两根比较结实的棍子,然后脚上讨好方面带,专找树林子里雪厚的地儿,还试了一上午。不过好像弄得不成功,脚力还是太重了,实际上还需要解决雪橇的问题,那时候不懂,以为有了两根棍子,脚上再套上方便袋,就搞定了。
小学五年级是小学时代中印象比较深,事情比较多的时候。关于雪,不得不提到我们当时临时代课的语文老师李老师,他虽然给我们代课不超过三个月,但却与我们结下了深厚的师生情谊或者更像是师生友谊。那年冬天也是下了几场雪,最后在他终止代课,离开我们的时候,他做了一首诗,“轻轻的我来了,正如我轻轻地走….”,里面有“在这个静谧的冬季,飘过几场轻盈的雪,下过几场温润的雨”,后来才知道他套用了徐志摩《再别康桥》的基调。在他代课期间,记得学过的一篇课文是《镜泊湖奇观》,当时我的书上用圆珠笔钩钩道道的画满了,而看他书上也用铅笔画了很多,当他看到有几个同学的书本非常干净时,然后他戏谑道,不要怕把新书弄脏,你在读一篇写的很好的课文时,读到不错的地方,用笔做一下标记,是很自然的事情,对于理解课文,会有很大帮助,至少你用心读了。关于李老师的印象基本上就停留在那个时候,将来如能再见,我生之幸。
转眼之间到了初中,读初三的那年雪的来的早,下的大,还没有放寒假,大学就封住了校园,随之而来的浩瀚的“除雪”运动,离家近的都到家带几个铁锨,下午就是全校大扫除,把学校路上的雪都清理到了花坛里,或者直接用车推到校外的沟里。那天确实干的如火如荼,记得我带去的一个不太耐用的铁锨,把儿给弄断了,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。很不巧的是,初三临近放寒假的时候,雪的下的更大,那时候由于来年要中考,只有初三的学生还在上课,那天是上“化学课”,老师讲完了模考的试题,课间休息,我还跟几个同学打起了雪仗。顾不上手冷了,双手捧起雪,两手一攥,一个雪球就出来了。夸张一点儿说,好像打了上课铃,我们互相扔着雪球进的教室。化学课老师姓李,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,我则是化学课代表。由于玩的不过瘾,放了学,我还是去操场上滚大雪球去了,记得滚起来好几个大雪球,最后把它们挤在一起了,实在是太冷了,后来回到家,感到虚的不行,在被窝里暖和了两三个小时,到晚上,才恢复正常。但那天确实很开心,很high,那天是初三上学期的最后一天。
暂停一下,看现在雪下得怎样了,我刚才走到厨房透过窗户,雪下得更大了,远处的浮山正笼罩在飞雪和浓雾之中,仅剩下轮廓。呵呵,好期待这么一场雪啊!
高中,校园里也有雪景,但是脑海里似乎没有很深的印象了,记得当时就是感觉很冷,教室里,宿舍里,都不是很暖和。而且,随着校园里雪的消融,大家上课时带进教室了很多雪,弄得地面很脏,潮乎乎的。或许高中生活的节奏太快了,对雪真的没太留意。稍微好一点儿的印象是那时骑自行车回家路过,好几个村庄可以看到雪后的静谧的村落,路边披上银装的庄稼。虽然雪地上骑自行车,寒风中自然没有那么高的兴致,集中于观赏,但还是可以感受到雪之静美。
关于雪的记忆还有几首诗,有两首《卜算子 咏梅》,一首诗南宋诗人陆游的,一首诗毛泽东的。毛的那时候是从我父亲用过的课本上读到了,当时感觉很好,就熟读背诵了下来。等到学陆游这首的时候,语文老师提问有谁知道或者可以背诵毛泽东的那首时,我当仁不让了。“零落成泥碾作尘,只有香如故。”,“待到山花烂漫时,她在丛中笑”。两种感情,两种心境。当然还一首是看电视剧《人间四月天》里,徐志摩追陆小曼时,吟诵的《雪花的快乐》“假如我是一朵雪花,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… 盈盈的,沾住了她的衣襟,贴近她柔波似地心胸。”这显然是一首情诗,在高中情窦初开的季节,所以对这首诗印象也比较深刻。
终于迈进了人人向往中的大学,报志愿时,没有多费劲就选了青岛大学,从根本上说,是因为我实在太想亲眼感受一下海了,青岛给了我海的第一印象。青岛的雪季通常来的比较晚,很多次都是临近放寒假的时候才下雪,或者放了假回到家,青岛才下雪。即便是校园里满是雪的时节,你也很难看到有人在堆雪人打雪仗,那个童真的时代仿佛已经彻底离我们远去。真正感受青岛的雪,反而是在毕业之后,在青岛工作了,没有了假期的限制,在2008年年底,下的一场雪,我和同住的哥们儿一块儿到海边赏雪,那天的雪下的很大,在海边冒着海风,而且还照了好几张照片留念。到09年下雪的时候,那天正好上班,我就直接拿着我的相机去了,一路上也拍了不少照片,穿过青大校园,校园里的雪景也非常美。
关于雪的影视娱乐作品也有很多,比如大学时候感动泪流的《雪之女王》,记录一个德国战囚穿越西伯利亚逃回家乡的《极地重生》,还有一个很搞笑的关于雪橇狗的美国喜剧片《雪地狂奔》,还有书写狗的忠诚无畏的《南极大冒险》,另外就是一些关于雪山的电影,比较惊险刺激的《巅峰杀戮》,生死抉择的《垂直极限》,令人震撼的《触及巅峰》(英文名《touching the void》又名冰峰168小时).
雪以不同的身份,形式在人生不同的季节里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,套用刚看过的《让子弹飞》的一句“花有重开日,人无再少年。”,雪,似乎没有改变,到了冬季,正逢天时自然会飘落下来,但人生却不会停留在某一个季节,我们的生命也处在它正常的新陈代谢里。雪更像是一个记录我们生命的使者,在不同的季节里与我们相遇,她无法带我们回到过去,却可以串起记忆的脉络,重新理顺我们的生活,然后在下一个季节里相遇。
最新评论